红山之歌的歌词
作者: 一只啼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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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红山之歌的歌词》本书主角有阿蒙沙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一只啼鸟”之本书精彩章节:“也该走哩”,阿蒙慢慢闭上了眼阿蒙走的很自彷佛睡着了一没有疼没有留也没有遗阿蒙出生在医药世她的医术是精湛红山脚下几乎所有都吃过阿蒙的草扎过阿蒙的银受过阿蒙的恩阿蒙被红山人尊称为活神但阿蒙从不敢接受活神仙的称她遇到过很多自己医治不好的也包括她自己身上的她把一生都烙印在红山这片保留着原始气息的青褐色的土地她的脚步如同山风一拂过山花...
2025-05-10 08:00:46
“也该走哩”,阿蒙慢慢闭上了眼睛。
阿蒙走的很自然,彷佛睡着了一般,没有疼痛,没有留恋,也没有遗憾。
阿蒙出生在医药世家,她的医术是精湛的,红山脚下几乎所有人,都吃过阿蒙的草药,扎过阿蒙的银针,受过阿蒙的恩惠。
阿蒙被红山人尊称为活神仙,但阿蒙从不敢接受活神仙的称呼,她遇到过很多自己医治不好的病,也包括她自己身上的病。
她把一生都烙印在红山这片保留着原始气息的青褐色的土地上,她的脚步如同山风一般,拂过山花,吹过山林,穿过山涧,踩过山路,走进过每一个需要她的红山人家中。
那些深爱着她和敬重着她的人噙着眼泪,簇拥在阿蒙居住的吊脚楼周围,沉浸在哀伤的气息里,沉浸在此起彼伏的唱诵声里。
按照阿蒙生前的心愿,红山人在她的棺木里铺上了一层红山山脉里最常见的药草,在她的身体两侧分别放置了一根麻绳裹住裂纹的手杖和一把锃亮的短刀,在她的胸前铺展了一条布囊。
阿蒙的腿上还放着一只陈旧的药筐,阿蒙曾笑着说,如果人有灵魂,她还会拄着这根手杖,用这个她背了一辈子的药筐去采草药,她最亲爱的沙娜还在这个药筐里待过哩。
红山人还遵照阿蒙的遗愿,把冢堆在了红山脚下的一棵山松旁,这是阿蒙采药时经常歇脚的地方,劳累了一辈子的阿蒙终于可以在这里好好歇息了。
冢旁的红山巍峨矗立,岿然不动,不以物喜,不以人悲。
红山,是这片山脉里最高最峭的山,是采药人最敬畏的山。
在晴朗的日子,站在山顶可以看到山麓下一团团的村寨漂浮在在一片碧海之中,曲折的山路如碧海中一道道波纹,波纹上每隔长短不一处会有一座宛如火柴盒大小的吊脚木屋,漂浮在碧海中若隐若现,那是红山人搭建的临时住所,采药人、狩猎人、牧羊人和一些路过的行路人常常在那里躲雨或是歇脚。
极目远眺,远处的山脉连绵,那是阿蒙还未曾去过的地方。
红山周遭空气潮湿,常年有裹着浓重水汽的团雾萦绕在山峰周围,山峰的南面是深不见底的崖谷,崖谷西周被峻峭的崖壁包裹着,像是围着一个巨大的木桶。
向阳的那侧陡峭的崖面生长着一大片红彤彤的珍贵药草,这些草药中间,生长着一片被采药人称为仙草的珍奇药引草。
这些药引草生有显著而共同的特征,它们的根茎与根须都是猩红色的,根须更是像巨型血丝虫一般,沿着崖壁往下蜿蜒,首伸入到幽暗的谷底,彷佛谷底有吸食不尽的营养。
这些药引草无论长出圆的、尖的叶子,或者大的、小的花,叶片和花瓣上总是会布满猩红的径脉,就像血管一样鲜活。
在阳光的照射下,从远处望去,整个山峰都反射出药引草鲜红色的光,红山因此得名。
这些药引草有着奇特的功能,只需一小段叶片做引子,便不仅能引导出普通药草几倍甚至于十几倍的药效,甚至还会激发出普通药草隐藏的药性,用于治愈那些疑难杂症。
包括药引草在内的这些珍贵的药草是红山珍贵的馈赠,是红山采药人共同的财富。
采药人从不采红山上那些未成形的药草,也从不多采一片叶子。
保护好这片红山的礼物,是世代采药人自发的默契,是他们共同的使命。
红山,也是阿蒙父亲布吉坠崖的地方。
那天下着蒙蒙雨,小阿蒙刚刚能背着小药筐跟在父亲布吉后面学着采药,通往红山山顶的小路陡峭湿滑,她是拽着父亲布吉腰间的麻绳爬上去的。
她亲眼看到了红山崖壁上那片鲜红的药引草,目睹着父亲一手拽着绳索,一手握着银刀片儿切药引草叶脉。
那被切开的叶脉在渗出少许猩红的汁液后,很快便愈合了,叶片中的汁液会得到最大限度的保留,阿蒙听父亲说,这些猩红的汁液是发挥药引草奇特功能的关键。
药引草的汁液极易流失,这种娇贵的特性也让叶片儿无法长时间存放,哪怕只要过了一个夜晚,汁液便会挥发殆尽,叶片便会萎缩枯干,叶片也随之失去功效。
阿蒙还听父亲布吉讲过,银刀片儿是一代代采药人经历无数次尝试后才找到的采摘工具。
在银刀片儿出现之前,无论是徒手采摘,还是用铁制铜制铝制或是用木制竹制石制的刀具采,汁液总是会从叶脉伤口快速流出,而且无法愈合,汁液流尽后,整个叶片会快速变成透明状,像一块薄冰,其奇特的功能即刻丧失。
阿蒙小心翼翼地接过父亲递上来的叶片,她的眼睛立即被这神奇而精致的叶片吸引住了,完全没有注意到父亲己经从绳索上脱手,沉重的身体挣断了绳索,如叶片一样坠下了山崖,她甚至连呼喊一声都没有来得及。
“红山谷底莫寻人”。
这是祖先们在红山峰顶一块巨石上刻下的训诫,千百年来,刻痕在雾起云涌中虽有些风化,但依旧被一代代采药人保护的清晰完整,他们还在刻痕里涂上了狼油,用于隔断酸雾长年累月的侵蚀。
对于祖先的训诫,采药人从来都是自觉遵从的,他们笃信自己是红山的孩子,在由生到死的漫长岁月中,即使他们也曾私下有过讨论,暗自有过猜疑,但祖先的训诫己如同山风山雨一般浸润了采药人的躯体,己经成为印刻他们生活中的一道符咒。
训诫更像是一句告慰,告慰亡魂,宽慰活人,又像是一句警告,警告后世们不要逾越祖先刻下的规矩。
没有人深挖过那掩盖在训诫下的传闻,没有人逾矩去寻找坠崖人遗体,崖谷己成为千百年来那些从红山坠落生命的共同归宿。
苍生易老,红山不死,在自然法规的约束下,一代一代红山人最后都会回归尘土,就如同落叶归根一样,生于斯,死于斯,红山上鲜红色的光被红山人视为灵魂绽放的光,生命轮回的光。